L’Arc~en~Ciel「UNDERGROUND」巡演橫濱完美落幕
L’Arc~en~Ciel的「UNDERGROUND」巡演從二月開始便一路在日本東京、大阪、名古屋、福岡、埼玉等城市舉行,並於4月13及14日以FC限定公演為此次巡迴畫上句號。
尾場當日是星期天,横浜アリーナ在中午過後已經擠滿了來參加公演的ドL們。公演以中央舞台的形式舉行,無論是坐在會場何處的觀眾都能感受到與舞台的距離感大大降低。
時間來到下午四時,場內燈光逐步昏暗,觀眾凝神看向被白布遮蓋的舞台,突然一下清脆的鋼琴聲響起,為整晚表演揭起序幕。燈光在白布內向外照射,將四子的身影投射到白布上,鋼琴音轉化成樂曲〈THE BLACK ROSE〉。四子隨著激烈節奏的搖曳化為四道投射在白布上的黑影,就算還未能一睹四子真身亦無阻觀眾們盡情揮舞手中燈棒投入公演氣氛。〈EXISTENCE〉的旋律緊隨其後奏起,白布亦瞬間落下,四子的真身顯露人前,hyde以一襲軍帽長靴造型登場,tetsuya則以華麗頸飾折射燈光搶鏡,ken一身酒紅西裝凸顯身高優勢,yukihiro則以黑白低調造型隱身在鼓組裡。〈EXISTENCE〉少在公演中出現,但當hyde邀請觀眾合唱當中歌詞「TAKE AWAY THEIR EXISTENCE」時,觀眾仍能熟練地合唱,真不愧是FC限定公演呢。
本次巡演以「UNDERGROUND」為主題,並以歌單將會獻唱多首冷門曲為宣傳,公演第三首歌以鮮有出現的〈THE NEPENTHES〉引爆全場情緒,hyde配合撩人又露骨的歌詞,以攝人雙眼狠狠瞪著鏡頭唱出「Pouring my honey to you all night long」。
接下來氣氛一轉,螢幕的畫面轉為黑白色,帶來一首慢板作品〈砂時計〉。開首的結他旋律優美,仿如帶著觀眾進入時間靜止的空間。進入副歌時的yukihiro的鼓聲劃破前段的平靜,使人感受到歌詞中必須繼續前進的動力。
深沉的藍染滿舞台,前奏如泣似訴的結他牽引大家沉進一望無際的海底,正是〈a silent letter〉。由前段穩定動人的低音到後段的超高假音hyde都表現得得心應手,中段加入tetsuya的貝斯,整首歌雖然加入的樂器不算多卻層次感豐富如同翻起一頁又一頁寫給戀人又無法寄出的信件。伴隨間奏那哀怨的女聲哼唱,舞台開始轉動,無論是坐在哪個方向的觀眾都終於能看到四子的正面。
舞台的藍色燈光一瞬間轉變為腥紅,hyde的一聲色士風劃破紅光,ken的木結他以及戲劇感的琴音為觀眾帶進另一首慢板作品〈Ophelia〉。ken嘴巴裡叼著煙,白色的煙徐徐往上飄,仿佛在哀悼為愛犧牲的Ophelia又像為曲目染上一陣香煙味道。間奏的色士風旋律與大碟版本全然不同,可說是只有來公演才能聆聽的版本。一句直擊心臟的詢問「答えで,ねOphelia」哀怨纏綿,卻無法得到回答。
半刻靜默過後,一聲聲狂野的貝斯音挑撥著場內觀眾,全場目光投向tetsuya,而後貝斯音突然化為速度感十足的旋律——是久未在公演露面的作品〈taste of love〉。鏡頭更非常巧妙地設置在tetsuya的貝斯彈奏位置附近,從下以上捕捉tetsuya演奏時的風采。前段hyde使出拿手的低音,低吟著遭玩弄的感情,並適時加上呻吟聲,為歌曲添上幾分性感。間奏的時候螢幕不斷播放四子的特寫,hyde的鏡頭更加設置在舞台地板下的格子鐵網下,鏡頭從下以上穿透格子捕捉附身賣弄的hyde,讓人有種偷窺的興奮感。歌曲中後段時,在貝斯的一下獨奏更配合全舞台的聚光燈全部集中在tetsuya身上,引來全場尖叫。
四子悄然下台,舞台上準備了簡短的動畫,讓觀眾從剛才魅惑的氣氛中稍微舒一口氣,而待四子再度回歸舞台的時候,則為觀眾帶來輕快的前期作品〈Voice〉,氣氛明顯熱絡起來,hyde亦首次以高呼「LE CIEL」與觀眾打招呼。接連L’Arc~en~Ciel再送上兩首較為熱門的作品〈Vivid Colors〉與〈flower〉讓氣氛一度達到高點。值得一提的是此時成員亦不吝惜地出現在舞台四邊的花道上,讓看台上的觀眾亦能近距離看到他們,帥氣身影更引爆連場尖叫。
橙色的燈光投射到舞台上,hyde拾起搖鼓,隨著瀟洒的節拍揮舞,獻上一曲〈It’s the end〉,ken彈奏結他的手指舞得飛快,如像以音樂帶上觀眾一起到世界盡頭的廢土馳騁,同時yukihiro低頭認真全神敲鼓的模樣也讓人離不開眼。一曲完結觀眾未來得及鼓掌,急促的結他音馬上帶觀眾進入下一首樂曲〈Cureless〉,實在算得上樂團早期的冷門歌曲,難怪前奏一響起樂迷馬上一陣小驚呼再馬上在狂喜中投入樂曲舞動。
焦點再次落到ken的身上,他輕掃了幾下不插電的結他,像是挑釁歌迷般稍停了幾秒接受觀眾的歡呼,才正式進入〈Blame〉的前奏。全場觀眾的燈棒一致轉為白色,純潔的顏色配合簡單的樂器配置,帶觀眾回到樂團仍然青澀的年代,不同的是成員已經成熟不少,演奏起來更游刃有餘,音色以及旋律變化亦豐富甚多,能以這個角度見到到樂團這些年來的成長亦是「UNDERGROUND」的樂趣呢。最後溫暖橙黃的燈光自台上蔓延到觀眾手裡的燈棒,樂隊為一眾樂迷送上同樣溫柔的〈敘情詩〉,帶領這一節的公演來到尾聲。
四子稍作休息的時候,就來到本次巡演的特別環節「L’Arc Quiz」,由L’Arc~en~Ciel的吉祥物「ルシエル」向在場觀眾發問各種有關樂隊和成員的問題,再由觀眾以手中燈棒回答問題的淘汰賽環節。其中有些問題也貫徹樂團成員的無厘頭風格,譬如「tetsuya在MMXX巡演的大阪公演開演前30分鐘到底在做什麼呢?」,正確答案不是「練習」或是「拉筋」而居然是「在弄泡麵」之類。值得一提的是,由於問題太困難和無厘頭,最後場內「生還者」竟然只剩下三個!
由「L’Arc Quiz」炒熱了氣氛,四子各佔一條花道以〈GOOD LUCK MY WAY〉再度登場,除了yukihiro以外的成員都換了衣服,ken更有趣地穿上hyde為「UNDERGROUND」推出的淺藍棒球外套。tetsuya,hyde,ken不斷穿梭舞台,以強勁的節拍帶領樂迷狂跳。不讓樂迷喘息,yukihiro急促的小鼓音馬上帶大家跳進另外兩首節奏明快的〈Killing Me〉以及〈NEXUS 4〉。來到公演的尾段,成員們的互動亦明顯增多,包括hyde追著ken作勢要扯下他的外套,ken和tetsuya彈到中段也圍著舞台上唱到躺下的hyde,連yukihiro也調皮地作弄hyde讓對方無法標誌性地配合自己的最後一下鼓聲跳下鼓台,種種互動讓樂迷興奮尖叫連連。
接下來的MC環節,成員又請出了「ルシエル」,由吉祥物提問事先向樂迷收集的問題。hyde指自己做這份工作幸福最幸福的瞬間是聽到樂迷與他一起大合唱的時候。ルシエル又打趣說自己最幸福是時候是由hyde生產出自己的時候(註:ルシエル由hyde設計),更喊了hyde作爸爸,霎時引起了全場歌迷大叫hyde作爸爸的亂象。tetsuya則大談作為L’Arc~en~Ciel的隊長,要駕駛這一艘大船他是以德川家康為自己的榜樣,又笑稱年輕的自己是織田信長。ken則被問及如果有一天變成了女性會做什麼,難得的是向來喜歡開黃腔的ken回答了個正經八百的答案「想要組成十人女性樂團」,但及後又笑說「樂團公演後就享用成人玩具。」,不改其搞笑風格。最後素來惜字如金的yukihiro則是以「O」及「X」的牌來回答提問,但面對無法以是或否來回答的問題「喜歡吃什麼壽司」,他還是開了金口回答「青瓜卷。」能聽到yukihiro開金口說話的一眾樂迷,自然以最熱烈的歡呼聲回應。
歡樂的MC環節完結,樂團馬上送上一首少有表演、只收錄在大碟《Butterfly》的作品〈Bye Bye〉。hyde一邊唱,一邊走訪四邊的花道,對各面的歌迷隨著歌詞與節奏,「小さく手を振って/背中にそっとバイバイ」(小小的手揮動著,從背後悄聲Byebye),輕柔地揮手。
緊接四位成員再度聚到舞台中央,白色的聚光燈照耀著各位成員,就像是在宣告只要有他們就已經是最耀目的L’Arc~en~Ciel,〈ミライ〉的旋律響起。直到間奏時,舞台上調低光線,慢慢配合hyde響起的歌聲,tetsuya的貝斯以及ken的結他,以射燈逐位點亮成員,然後當所有成員都沐浴在燈光下之時,舞台也打出兩道以激光架成的七色彩虹,連結觀眾與舞台,配合一聲聲「Oh glory days our hearts forever more」的全場合唱,場景令人非常感動。
接下來的〈Link〉轉眼又讓全場觀眾從感動合唱的心情變成奮力舞動的軀體,就像歌詞所述「たとえ遥か遠く離ればなれになっても繋がり合う想い」(就算分隔多遙遠也依然緊緊相依的思緒),雖然每一次L’Arc~en~Ciel的活動都間隔數年,但歌迷並沒有因時間和距離而澆滅熱情,而是更珍惜和投入能在每一次能在會場觀看樂團公演的時光,跳動得更加賣力。
在送上最後一曲前,hyde重提了2020年L’Arc~en~Ciel的MMXX巡演因疫情腰斬的事。4年前被腰斬的正正是同一場地舉辦的FC限定橫濱公演,當年的悔恨他與樂迷一樣無法忘記,但也正因為如此,他們的羈絆才更深厚了。最後L’Arc~en~Ciel送上〈MY HEART DRAWS A DREAM〉,在片片的銀光飛舞下,樂團與樂迷以合唱「夢を描くよ」(繪夢吧)為或許遲來了四年但依然完美的如夢一夜,畫上句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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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文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