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滿謎團的樂隊sukekiyo:從首張專輯窺視他們深遠而美麗、扭曲的世界,直逼那獨一無二的音樂魅力!
Vif 2014/4/28
以DIR EN GREY的京(主音)的個人活動為起點所結成的樂隊「sukekiyo」。至今僅舉行過兩次演出,而且都是秘密公演,如此謎一般的樂隊終於完成了首張專輯《IMMORTALI S》。意味著「不死」的作品,合共收錄16首歌曲,展示出既美麗又扭曲的異世界。這次,初次登場於Vif的京和YUCHI(貝斯手)將為會我們盡情分享有關sukekiyo這隊樂隊和這張作品。
◆大家也是變態(京)
――麻煩京說一下,邀請YUCHI加入自己的SOLO PROJECT的契機。
京:在尋找變態的時候他就在附近了。
YUCHI:呃!是這樣的嗎!?
京:簡單地說的話,的確如此。嘛其實是談到音樂的時候感到投契,想著「這傢伙是變態呢」所以才邀請他的。
――契機是變態認定還真是(笑)YUCHI獲邀請的時候感到怎樣?
YUCHI:很久以前京和結他的匠就一起作過曲,這次獲邀的時候,首先試聽了樂曲,感到他們真的很有型呢。
――那對於樂曲的第一印象如何?
YUCHI:也有一些是放進了這次大碟的樂曲,最大的感覺是,這種風格的歌也日本從來沒有聽過。我自己不論是國內或國外的音樂都喜歡,不過平日就比較常聽國外的。那樂曲不止是接近,更(與國外的音樂)有不少地方連繫著。我長久以來做音樂,從來都沒有試過可以突破到這個地步,所以想要挑戰呢。在當中一定可以做到作為貝斯手也會感到有趣的東西。
――原來如此。剛才有人說YUCHI變態,那其他人又怎樣呢?
京:大家都是變態呢。匠患上的是滴答滴答病(原文為カチカチ病,比喻匠是嚴謹、一板一眼的意思。カチカチ:多用作時鐘秒針走動發出的機械音)……
――滴答滴答病?
京:非常神經質的……而我則太輕飄飄了(原文為フワッフワ),所以他的滴答滴答病反而幫上了不少忙呢。
――輕飄飄的京,當初為什麼會找上滴答滴答病的匠呢?
京:他以前曾經為DIR EN GREY擔任過監製。匠則是從RENTRER EN SOI時代起已經很熟絡,也能將我腦海裡的音色和世界感化成實體,所以一直都很想要一起合作。開始兩人一起作曲的時候,也沒有決定要什麼時候發表,只當是嬉戲一樣。也可以說是強要他陪我呢。
――那大概是什麼時候開始?
京:大約5年前吧。有空的時候,大概一個月碰一次頭。
――想要將這件事化為SOLO PROJECT,又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呢?
京:雖然一直以來都很想要SOLO,但認真考慮這個念頭,大概是一年之前吧,將創作好後堆積起來的曲子傳給各位成員。「喜歡的話就自己加入音樂吧」說了這樣的話,就起了很棒的化學反應。
――那時候大概寫了多少首曲子了?
京:5首左右吧。
YUCHI:原曲的話還有更多呢。
京:嗯。雖然有很多曲子沒有碰過,但只要大家加入了音樂後,沒有採用的曲子幾乎沒有呢。這可能不是太好呢。應該要再處理更多的曲子,然後從幾十首歌中嚴選精品,這樣的做可能會較好,但實在沒有這個必要,只要一完成一首歌,就自然而然變成「啊,不錯不錯,就這個吧」「這個也來吧」。
◆永遠不死的專輯(YUCHI)
――「sukekiyo」這名字,由來是横溝正史的『犬神家の一族』嗎?
京:是的,本來就很喜歡。人物們都很神秘不是嗎?大家也會想像那個人面具之下是怎樣,但卻完全理解不了真相。這個部份正是我們樂團既非激烈、亦非平靜,完全無法歸類的部份一樣,「做沒有的東西吧,將之化成無法預測的東西」可以說是樂團的概念吧。還有就是,超老套的部份也很中意。
――真是衝擊性的發言呢。
京:因為,如果用法語之類來做團名的話,好像會太囂張呢。如果是激烈的樂團的話,標誌也會很刺眼,光看字面就很激動,從樂團名稱就可以想像到那團的形象呢。Sukekiyo的話,將這些東西都變得平面,這種感覺很中胃口、很是喜歡呢。那也是好的方面的老套呢。
――YUCHI從一開始就聽過這團名嗎?
YUCHI:最初完全不知道樂團的名稱呢。第一次聽過曲子後,從匠那裡再收到後加的DEMO樂曲,那個檔案夾上寫的正是「sukekiyo」…。不過要是問「樂團名叫做sukekiyo真的好嗎?」又太荒謬了。然後,做作業的時候他們說到:「sukekiyo的曲子呢……」,才醒覺:「啊原來真的是這樣……」(笑)。
京:成員們誰也沒有問過樂團名稱的由來呢。「那裡嚴禁觸碰!」可能有著這樣的氣氛也說不準。
YUCHI:說不準呢。
京:即使是滴答滴答病的匠也沒有過問……
YUCHI:匠可是連很細微的地方也會仔細檢查的人呢(笑)。不過,「sukekiyo」這名字所有著的不可思議感覺,是即使是京想出來的話也會讓人覺得不可思議,沒有什麼違和感呢。
――京所繪畫的角色「ゼメキス家」的ライミちゃん當中也有「犬神」的字眼呢。話說回來,《犬神家の一族》的佐清(スケキヨ。編按:即SUKEKIYO,為作品中披著白色假面的重要角色。),那獨特的死法教人印象深刻,這次專輯的標題寓意「不死」,是故意說相反的嗎?
京:不是的,這純屬偶然。我個人而言,雖然作為原來樂團的主音,有其他計畫或是組合都覺得不太好,但這次自信做出了無法撼動的東西,首次做出比想像還要好的東西,就著這意味而賦予「不死」的標題。
YUCHI:這張作品無分時代都可以欣賞,是時間或世界都無法捕捉的。既不被潮流所拘束,也不會過時。因著這意思,讓人覺得是一張永遠不死的專輯。
――結他還有貝斯,都是容易讓人感到時代感覺的樂器,那麼要做出沒有時代感的音色有遇上困難嗎?
YUCHI:對呢。不過,比起平日聽的音樂所有著的時代感,更加優先考慮了他們的價值觀,所以在製作上也沒有特別在意。
――還有就是,這次是這五人首次聚頭一起做音樂,突然就製作出16首歌曲的完全大碟,真是教人驚訝呢。
京:不過,我倒是不怎麼覺得辛苦。什至還想要做雙CD組呢。這次初回生產限定盤的DISC 2(收錄了合共11名音樂人參與的REMIX及合作樂曲),很想將之快點交給參與當中的音樂人們,要不然的話真是做成雙CD呢。在交出樂曲後,只花了三至四個月就完成了所有作業。
――還真是令人詫異的快速呢。
京:我也覺得好快呢。其他成員的作業也非常迅速,不禁想「原來sukekiyo的速度是這樣的呢」。之後,大家就在基本定形的樂曲上加入自己喜愛的音色而誕下曲子。即使沒有不按常規地做,也會做出sukekiyo獨有的奇怪而扭曲的感覺,也十分有趣。
――那是因為全部人的矢量都是同一方向吧。
YUCHI:正是如此。而且,我們也並非是在什麼都沒有的狀態下進行,最初已經有了五首曲子作為提示,所以製作上也較簡單。另外也從京那邊獲得了不少提示……這麼就也真的很快呢。已經完成了專輯了嗎?這樣不可思議的感覺。
――若跟DIR EN GREY或是kannivalism比較的話到底有多快呢?
京:這個速度一定不可能。
YUCHI:因為通常都是邊作很多的討論,邊逐步完成。
京:雖然不是大家一起討論然後決定下來的專輯,但朝著好的方向交集在一起,也讓人覺得很棒。
――自由度相當高呢。
京:非常自由的喔。我絕對不會說這不行、那不行這種說話。我希望他們都能自由地表達自己的色彩。當然,也會有「這裡的CODE變一下吧」、「這裡,結他都好像太過狂亂了吧?其中一邊收斂一下看看?」這樣的要求,那些部份就有滴答滴答君為我努力了。
YUCHI:巧妙地調和了呢。
京:嗯。在暗處彌補了我輕飄飄的部份,真的幫了很大的忙呢。
◆製作曲子上,就是普通地做的話即敗了,無論如何都要不按常規地做(YUCHI)
――有關結他的UTA,還有鼓手的未架,也可以為我們解說一下嗎?UTA是怎樣的人?
京:是宇宙(立即回答)。他的輕飄飄性質還真有點厲害呢。
――比起京還要輕飄飄嗎?
YUCHI:UTA跟京是不同種類的輕飄飄呢。
京:他呢……還真是搞不懂……聊天也很投契,作曲的速度也很快很厲害……但就是宇宙。結他的兩個人,剛好是「滴答滴答」和「宇宙」的正相反呢,這一點很有趣。結他的演繹方法完全不一樣,一般而言會合不來吧,但他們卻混和得很好呢。
YUCHI:樂器隊而言,結他和貝斯也有所謂的契合度,這次可是很好地拿捏了平衡點呢。我自己的話,UTA平日聽的音樂跟我比較接近,較容易理解也很容易合作。跟匠也有一套互相平衡的方式。
――未架呢?
京:很忙碌的人。未架要製作映像,我們的PV也是他做的,總之就是很忙呢。專輯製作的時候,也因為未架要製作映像所以拖慢了進度。要不然可能會更快完成呢。
――sukekiyo太可怕了…!
京:順帶一提,要以一句來描述未架的話,是「寡言的變態」。從來未遇上一個比他更適合這句子的人。大家聽了之後都一定會說「是呢」(用力點頭)。我們的成員基本上都是淡然而沉靜的,只有他一人瀰漫著不祥的氣氛……而且鼓擊的形式也相當變態。「誒,要放進這個嗎?」這樣子。很有趣。
――那從京看來,YUCHI是怎樣的人?
京:唔──是在這當中能巧妙地潛過去的正常人呢。最近既要錄音、又要讀稿,也不得不即場說感想,不過因為我口齒不夠伶俐,只說一聲「拜託了」就交棒給他。即便如此,也很輕巧地處理好,實在很厲害呢。不過貝斯的演繹挺變態的。
YUCHI:謝謝。對我而言這是讚美喔。而且,京的成員分析也相當一矢中的。
京:總括而言還是變態呢。「被選中的變態」。看了團名、聽了專輯、再觀看PV,絕對會理解得了「啊啊,是被選中的變態……!」這樣。
YUCHI:因此,即使沒有很多的討論,也能夠順利地完成曲子的製作。大家可說是認真而變態嗎,製作曲子上,就是普通地做的話即敗了,無論如何都要不按常規地做。
――好像很愉快呢。作為樂團,那是不能退讓的事物呢。
京:對的。享受其中,並某程度上放輕腳步來製作。從來都不會說「一定要做成這樣!」,也不會打屁屁,輕飄飄地就很快完成了。
――成員之間平日怎樣交流?
京:雖然很少大家一起約出來吃飯什麼的,間中一兩次,大家總之若無其事地喝酒,認真地談音樂,然後一句「再見!」就回家了。沒有喝醉後亂來的傢伙,也沒有任性的傢伙。
YUCHI:的確是這樣呢。
京:都是很認真的被選中的變態。
◆前往sukekiyo的公演,請將之稱為「参列」(京)
――錄音是陸續進行的嗎?
YUCHI:唱歌的話是京自己一人錄的,我間中會去看看鼓的錄音。不過,成員們大抵在sukekiyo外都有工作,約在一起吧什麼的是沒有的呢。不過在正式進入錄音之外,倒是很認真地安排好了。
京:嗯。不過UTA投下了炸彈呢。
YUCHI:實在是很自由自在的人呢。然後匠則抓住了快要飛走的UTA的腳(笑)。
京:對對,因為真的要飛走了。
――(笑)。經歷這樣的事情而完成的專輯,專心而不考慮結束地聽的話,真是很棒呢。
京:曲順也是循這方向決定下來的。是很耐聽的專輯呢。真的,完全沒有跟著潮流跑的部份實在太好了。
――歌詞也是,不會隨波逐流,脫離塵世,教人像是進入了不可思議的次元呢。
京:我本身不太閱讀,從曲子感到什麼就會將之化成文字,雖然並不是總將想寫的東西都預先放在腦海中,不過看專輯全體會有統一的感覺。我想這就是sukekiyo的音樂吧。
――這次的專輯,初回生產限定盤收錄了REMIX和合作樂曲,決定要做成雙CD是什麼階段呢?
京:從最初開始就是了。自己客觀地看,好像沒有樂團做過這種有趣的事呢,或是如果我是歌迷的話到底怎樣才會覺得興奮呢,這樣考慮過後而決定的。
――包括SUGIZO(LUNA SEA)、HISASHI(GLAY)、人時、石井秀仁(cali≠gari及GOATBED)、TK(凛として時雨)等人,光看這豪華陣容就興奮值MAX了。
京:對吧。不過其實我跟他們幾乎都不認識。認識的大概只有SUGIZO、yukihiro、ジョナサン(KORN的ジョナサン・ディヴィス(Vo)。這次以「Devilslug」的名義參加)吧。
――キリト呢?
京:在最近初次見面了。以前一直沒有對話過,也沒有見過面。
YUCHI:我的話,大概就石井秀仁和人時吧。人時好像也是首次參與REMIX的工作。
京:說明了事情始末,「拜託了」一聲後就爽快地答應了。當然,也有被拒絕的(笑)。雖然參加的各方也很辛苦,但願意參加真的感激不盡。這已經是自我滿足的世界了。我也懷著歌迷的心情,「快點推出吧──會是怎樣的作品呢──」興奮期待著。不過,這樣正好吧。我很快樂=歌迷也很快樂吧。
――京的首張唱片「aftermath」(2014年1月1日於全世界111個國家的iTunes Store售賣)的MV中,也曾經說過「對於大家僅僅是一份娛樂、用完即棄的音樂,若覺得sukekiyo的氣氛和顏色是這樣的話也是榮幸」這樣的話,這次的唱片也是至高無上的奢侈娛樂呢。
京:對呢。若大家這樣想的話我也很高興。
――說起來,為了大型宣傳這次的大碟,在3月9日發行了「烏丸新聞」(號外),還真是厲害的想法呢,是誰構思的?
京:那只是我隨意地想出來的。現在已經推出了新聞的第一期,之後也會繼續發行吧。
――宣傳部份還寫了「希望跟JIMMY CHOO(編按:荷里活大受歡迎的馬來西亞服飾品牌)合作 京」。
京:呀哈哈!因為我喜歡喔。
――YUCHI的話,會刊登什麼合作招募廣告?
YUCHI:是呢。那麼就「ラーメン二郎」吧…(笑)。
京:真的!?
YUCHI:在sukekiyo物販旁邊賣拉麵也不錯呢。
――在開頭提過的「ゼメキス家」,也刊登了「母ヲ探シテイマス(尋找母親)」的廣告呢。
京:對。因為知道這角色的事情,將之連繫起來會很有趣呢。
――到目前為止,公演都是要秘密形式舉行的,從現在開始要不表露樂團真身來舉行公演呢。
京:對的。出席活動的時候,在我們之前是非常活潑開朗的樂團,到我們的時候只剩下一百人也沒有……真的非常有趣!我們故意演奏一些很陰沉的曲子,真的就像是喪禮一般,這就是sukekiyo的演出。
YUCHI:我也感到很愉快。秘密形式也很輕鬆。
京:5月5日(週一・假日)於京都舉行了「寡黙の儀」(通販限定初回仕様限定盤購入者對象公演),當日的服飾要求是喪服,不過我希望即使沒有那規定也好,大家每次都能穿著喪服,一言不發,什麼也不做就這樣站著看我們的演出。名字什麼的不要叫喊。這次只要試驗性地辦了一天,其實真的很想設下「女生的裙子要多少厘米」、「進去後直到結束之前都不會開門」這樣的規則(笑)。前往sukekiyo的公演,請將之稱為「参列(編按:即出席喪禮)」。
(文・後藤)
原文連結
Vif:http://vif-music.com/pickup/sukekiyo/
VROCKHK
譯:異形